手残的一只言

【大辉】予天以星，予石以繁花

写在前面：

是和66@六六励志到无穷 的小游戏，根据66推荐的歌进行创作。

本篇灵感来源于歌曲《离去之原》，搭配食用体验更佳哦

献给66，献给每一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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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接你的小男友啊？”

五十岚一辉对同事不带恶意的调侃笑了笑：“嗯，今天正式毕业，带他出去庆祝一下。”

五十岚一辉与五十岚大二从大学开始就是一对恋人。

小他一届的表演系学弟性子缓，跟谁说话都稍显的腼腆了些。五十岚一辉来帮忙布置晚会的舞台，这小学弟是演出者之一，却不好意思在一旁闲站着，排练完就非要过来搭把手。

到了正式表演，这小学弟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弹唱，一改之前的内敛，用温润的声线唱情歌。

他还特意找来了演出人员名单，找到了学弟的名字：五十岚大二。

第二次见面是在足球社的社团，默契传球进球后挥洒着汗水相互击掌；第三次他们开始相约出门游玩；第四次……

记不清是第几次见面，五十岚大二向一辉表白了。

直到五十岚一辉实习、转正、工作满一年，他们依旧感情稳定，平淡却开心。

五十岚大二在校门口等他。看到一辉穿着自己作为入职礼物给他买的那身休闲款西装眼前一亮，旋即绽开笑容，小幅度地向他挥手。

“等很久了吗？”五十岚一辉小跑两步赶到大二跟前，也跟着笑起来。学弟大一那年比他矮一个头，年轻人长得倒是快，几年过去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一些，“想吃什么？”

五十岚大二摇摇头，笑容仍是不减：“没有，我也才刚出来。选择权在我吗……那我想吃你做的菜。”

猜到大二会这么说，五十岚一辉晃晃手里的购物袋。

工作半年后五十岚一辉租了个三室一厅的小套间，不大的房子被他打理得整洁舒适。五十岚大二时常会来寻些温馨的安逸时光，也是期末作为大学生的他“创造奇迹”的完美备战处。

“想好未来的工作方向了吗？”五十岚一辉切着菜随口问道。

五十岚大二捏了片切好的生萝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决定了，我想当演员，以后出名了挣大钱，带你去环游世界。”

五十岚一辉失笑道：“还挣大钱，跟个小孩子一样。当艺人可不容易，你确定吗？”

“嗯，这一年在经纪公司实习总是能看到那些光彩照人的艺人来来往往，慢慢地就愈发向往。你会支持我的吧？”

五十岚一辉切菜的手顿了顿。

“会的，不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1.

五十岚大二做了演员，一年的时间，总算是从影视城里几十几百块的龙套到了能列在演职人员名单末尾的小配角。

五十岚一辉从原来的那家小公司辞职，专职做大二的经纪人兼生活助理，跟着大二东奔西走。

实际上一开始大二是不同意的，他当然不愿意爱人为了自己改变原有的轨迹。

“你这生活残废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在外面跑？没关系，我能跟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从爱人嘴里说出的这番话迷惑性实在太大，五十岚大二鬼迷心窍似的，同意一辉做自己的经纪人。

今天也很晚才回来啊。

五十岚大二躺在床上，听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心念一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五十岚一辉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五十岚大二曾经起夜时撞见刚好回家的一辉，嗅着他满身的酒味问他去了哪里，但每次都被打着哈哈蒙混过去。

时间久了，就是坚定地爱着五十岚一辉的大二也难免猜忌心越来越重。

也是啊，自己总是毫无长进，拿着那点微薄的薪水，离向一辉承诺过的生活还差了一万年，一辉大概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吧。

五十岚一辉自然不知道他的小男友的这些想法，也顾不上考虑。他不像其他经纪人那样有人脉有资源，只能厚着脸皮参加各种各样的饭局，不断找机会向制片人、导演推荐自家不温不火的小演员。

他本来不会喝酒，日复一日的应酬逼得他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酒量是升上来了，胃也被折腾出了胃病，时常躲在房间里疼得死去活来。他不会让大二知道的，辞去工作成为经纪人本来就遭到了大二的反对，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大二肯定会心疼的。

又是一场饭局，五十岚一辉敬过一圈酒，借机把大二的表演片段拿给邻座的制片人看。

“我这里有个角色，可以给他试试。”制作人沉吟半天，对着五十岚一辉微微一笑。

五十岚一辉心头一喜，他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制作人愿意给大二一个机会，并且在饭局结束后真的叫助理送来了剧本。

他抱着剧本一路跑回家。

已时至深夜，大部分店铺都拉下了卷闸门，余下24小时开放的便利店陪着街边的路灯打着光亮，值夜班的店员趴在收银台上无精打采。

五十岚大二还没睡，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转过头，用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双眼默默注视着仍在兴奋头的一辉，看着他凑到自己身前。

一沓剧本被塞进怀里，五十岚大二瞥了一眼，翻开第一页，大腕云集的演职人员名单让他一时间晃了神，怔怔地抬头望向五十岚一辉。

“这回是个重要角色！虽然是反派，但是双重人格，人设也是很吃香的那款！演的好绝对爆火！”五十岚一辉见大二没什么反应，加重了语气，双手抓住后者肩膀前后摇晃，“这部剧里有很多有名气有演技的老戏骨，你刚好跟着学习学习，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多亏了制作人，觉得你有能力愿意给你个机会，好好背台词好好演，杀青后约个时间请制作人吃个饭。”

重要角色，给他这个不知名的十八线小演员？

五十岚大二不似一辉那样兴奋，思绪飘到了别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一辉会不会是跟制作人上了床才拿到的这个角色……

五十岚大二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连续几天的失眠让他精神状态很差，疑神疑鬼、神经质地胡乱猜测，他不该这样猜忌他的恋人。

扯出些笑意回应一辉，五十岚大二不再表态，抱着厚厚一沓剧本回房休息。

背词、对戏、排练、拍摄，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结果也正如五十岚一辉预料的那样，大二一炮而红。

表面上是腼腆温柔的乖巧学弟，实际上还藏着个偏执病娇的阴暗里人格，角色本身的设定搭配上五十岚大二贴合人设的外貌让他吸粉无数，尽管演技有些青涩，还是凭借这个角色斩了最佳新人演员的奖项。

源源不断的广告和戏约找上门，五十岚大二逐渐忙碌，五十岚一辉也忙得不可开交，明明是前者的经纪人，由于各种交接事宜一周都不一定能见上几面。

何况五十岚大二有了名气，事业上升期的他更不可能再与一辉像以前一样牵手、接吻，做一些亲昵的举动。

他在向梦想靠拢，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凌晨三点。

“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五十岚大二的表情随着导演喊“卡”的声音松懈下来，草草地与工作人员告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挪回家。

五十岚一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还握在手里，亮着的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99+的红色图标看着扎眼，点开聊天列表，映入眼帘的是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换作以前，一辉一定会吻吻他的嘴角，噙着笑去厨房端出为他准备的夜宵。

五十岚大二在他身旁坐下，偏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五十岚一辉看，仿佛一尊雕像。

柳叶细眉下是阖合的双目，浓重的黑眼圈紧贴着下眼皮涂成一层，绵长平缓的气息从微张的口唇吐出，看起来睡得很熟。

他曾注视过无数次的睡颜不知为何在此刻看来无比陌生。

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呢？五十岚大二想。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紧接着铃声伴着震动造成的巨大声响吓了五十岚大二一跳，也惊醒了五十岚一辉。

五十岚一辉瞄一眼大二，立刻接起电话，与那头快速交流，繁杂而冗长的事务听得五十岚大二逐渐烦躁，无名的怒火不断积攒，终于在五十岚一辉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整天就知道忙，你有关心过我吗？”仿佛要把之前积压的压力和怨气一次性发泄出来，五十岚大二几乎是喊着说出这些话的。他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因为他看到一辉明显被吓到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辉。

“你时常让我觉得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赚钱的工具，不关心我的精神状况，不关心我的健康。我一直怀疑，当初我这样的十八线小演员能拿到那么重要的角色，你是不是跟制作人发生了关系，我不愿想，也不敢想。

“我好累，分手吧，一辉。”

还试图解释的五十岚一辉在听到大二提出分手后愣在原地，至爱之人的怀疑与决绝犹如一盆零下温度的冰水从头浇到尾，浇得他浑身僵硬。

尽管被这盆冷水浇的狼狈不堪，一辉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滴落，但声音里夹杂着颤抖的哭腔怎么也掩盖不住：“好，分手。但是，大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些年是我不对，总是给你施加压力，你受够了我也能理解，抱歉啊。”

言毕，他轻手轻脚地凑近五十岚大二，小心翼翼地抱住他，似乎是怕被推开，这个拥抱只是虚虚地用手臂圈住大二，很快便放开。

五十岚一辉委屈的模样惹得大二心软一瞬，但他还在气头上，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

夜里五十岚大二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停在床前，静默了许久，他只当做没听到，任这声音渐行渐远。

睡醒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没有人叫他起床。揉着眼睛到浴室洗漱，洗漱台上成双成对的洗漱用品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套。

五十岚大二愣了愣，立刻冲进客厅。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些熟悉的令人安心味道。

2.

“走啊一辉，出去聚餐。”

“好，等我一下，把手上这些忙完就去。”

五十岚一辉回到了原来的那家公司做财务。小公司没多少员工，老板和同事都很欢迎他回来。熟悉的同事多少都知道一辉和五十岚大二之间的那点事，看他一个人回来，也不愿提五十岚大二，多半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自觉地不去揭他的伤疤。

公司最近来了个叫玉置豪的实习生，人长的敦厚，性子也老实，经常挂着笑脸一口一个前辈追着五十岚一辉叫，总让他想起大学时爱粘着他叫他学长的五十岚大二。

怎么又想起他了。

老板、同事都很好，公司氛围也和睦，生活似乎在慢慢回归正规。

但五十岚一辉知道，他心里破了一个谁都无法填满的大洞。

“为了庆祝玉置转正，干杯！”

“干杯！”

狩崎端着酒杯，将里面的半透明荧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发什么呆呢？都说了干杯了怎么不喝？”狩崎迅速瞥一眼坐在对面的五十岚大二，看出后者心情不佳，狩崎轻叹道，“好不容易休个假，你还总垮着个脸，真毁心情，我还特意挑了这个风评很好的度假村呢。”

五十岚大二刚回过神似的，极其敷衍地道了声歉，继续转头望向窗外，像是看风景，眼神却是离散飘忽的，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目光该落在何处。

狩崎端着酒杯打量五十岚大二。曾经的年轻人温和腼腆，与面前这个冷漠淡然的家伙判若两人，如果是苦心经营的人设，那只能说他演技好过头了。

实际上狩崎知道五十岚大二和一辉之间的事，他算是个见证者，跟一辉关系不错，并且一辉拿到剧本的那个夜晚他也在场。

“拉你来度假村是想让你放松一下。我们认识挺久了吧？况且我是你的前辈，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说给我听？”狩崎见五十岚大二依旧没反应，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我猜，跟五十岚一辉有关。”

五十岚大二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转头看向狩崎，眼里的冷漠未曾消退，看得狩崎浑身不自在：“你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跟他有关。见大二终于愿意同自己交流，狩崎松了口气，半抱怨着打开了话匣子：“我平时对你挺好的啊，这会爱搭不理的我很伤心哎。还是一辉好，温柔体贴。”

“他？他哪里好了？”五十岚大二轻哼一声，暗自下定决心对那人不管不问，但还是忍不住搭了腔。

狩崎摆出惊讶的表情：“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还没体会到啊？就算你大半夜回来也任劳任怨给你做夜宵，换成我经纪人早骂我吵他睡觉了。

“你没什么名气的时候接不到几个通告，没有太多收入来源的你怎么活过来的？靠一辉的存款？我可是听说他到处找朋友借钱，宁可自己吃泡面吃到吐，也不愿意让你吃苦。

“他不会喝酒，非要逼着自己参加应酬，喝酒喝出胃病，不就为了给你讨来个好剧本好角色吗？你以为让你一炮而红的那个角色是怎么来的？

“别逗了，五十岚大二，没有他你根本走不到今天，你居然还把他从身边赶走，是人吗你？”

狩崎还在自顾自地骂，五十岚大二听得直发愣。

他想起一辉离开前的那天晚上，那个虚圈住他的怀抱，想起一辉打着颤叫他的名字。

他把全世界最爱他的人给弄丢了。

3.

五十岚一辉不见了。

他清空了自己的社交账号，换了号码，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五十岚大二找不到任何能联系到一辉的方法。

五十岚大二去了他们停留过许久、留下回忆的那所城市。

他们曾租过的小套间换了租客，不大的小城市却到处找不到一辉的身影。

精神恍惚的五十岚大二回到公司。寻找一辉的几天他没认真吃过一顿饭，那些饭菜没有一辉的味道，他吃不下。

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人也憔悴了不少，过去工作再多他也会尽力让自己保持住良好的状态。身边的人都说他变了，他不说话，只盯着手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能找到一辉的机会。

“找人不是这么找的，大二。”狩崎看着他直叹气，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狩崎沉下脸，声音染上一层愠怒，“我告诉你一辉为你做的一切，不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不好好吃饭想干什么？赎罪？人都没找到你跟谁演戏呢？”

五十岚大二似乎只对其中的两个字稍微有了点反应，抬头愣愣地看着狩崎。

自知言重的狩崎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怒火：“如果你真的想把一辉找回来，起码先顾好自己，你觉得他会想看到这个样子的你吗？”

这些年来五十岚一辉只当自己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仿佛过去经历的一切也只是一场华丽盛大的梦境，现在梦醒了。

娱乐圈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将资讯软件里的营销号娱乐号删了个干净，避免看到任何娱乐圈相关信息——他害怕看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事。

五十岚一辉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现场直播。

今天是蓝丝带颁奖典礼，代表着电影界最高荣誉的奖项。

年轻人站在颁奖台中央，手里捧着最佳男演员的奖杯。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一身昂贵黑色西装的他看起来光彩照人，场馆内雷动的掌声只为他一人响起，但从他脸上捕捉不到一丝喜悦。

他瘦了，饭菜不合口味吗？还是拍戏太累了？

五十岚一辉怔了怔，苦笑着摇头。他又不由自主开始操心这个人的事了，明明下定决心将这个人从自己的世界抹除，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前辈在看什么……哎？前辈怎么哭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五十岚一辉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满脸是泪，忙抽出两张纸胡乱擦了两下：“我没事。”

玉置豪看看手机屏幕，再看看五十岚一辉，耿直的后辈依旧显得十分担忧：“真的吗？前辈一直都是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对我们很关心很照顾，这么伤心肯定有原因……”

“玉置，你这份方案有问题，来改一下。”

“哎我都改了三遍了还是没通过吗……”

“少废话赶紧过来。”

叫走玉置豪的同事悄悄冲五十岚一辉眨眼，后者回之一笑。

他还没做好面对那些事的准备。

五十岚大二戴着墨镜，按了按棒球帽，侧身躲在花坛的松树后。

狩崎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告诉他一辉回到了他原来那家公司工作。

推掉所有戏约，向经纪公司请了长假，五十岚大二行李都顾不得收拾，连夜跑回这座小城市，在一家小公司门口蹲人。

要是让狗仔拍到了指定得上明天的头条新闻。

五十岚大二呼吸一滞。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人从小公司中走出，瘦削的身影裹在宽大的风衣里，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人刮走。漂亮的茶色眼睛始终盯着地面，踢开路边的石子，步伐虚浮，又不急不缓地慢慢前行。

瘦了，瘦了太多。

五十岚大二心脏一阵抽搐，迅速起身，久蹲引起的目眩让他恍惚片刻，眼花一瞬。他急忙揉揉眼睛，看到那道身影并未消散松了口气，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太没有警惕性了，被人跟踪都不知道。五十岚大二这么想着，一路跟着一辉跟到了家。

五十岚大二盯着眼前的门看了许久，不计后果地敲响了房门。

他欣喜地看到五十岚一辉见到他时眼里有惊讶，然后失望地看到一辉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无论他怎么呼喊一辉的名字，喊到邻居生了气探着头抱怨，喊到一辉警告他要报警才讪讪收了手。

从那以后五十岚大二像块牛皮糖，不仅在附近租了房子，还像个变态一样死死黏住一辉，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搭同一趟电车，跟着他进同一家超市，跟着他晃到公司门口，然后被护犊子的老板赶走。

五十岚一辉也是心软，从一开始恶狠狠赶他离开，到后来默许大二跟屁虫一样黏糊糊跟在他身后。

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他的新号码，每天一条早晚安的信息，提醒他按时吃饭，他全当没看到，一概不回。

直到五十岚大二有一天在路上被粉丝认出来，一瞬间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笨蛋笨手笨脚不懂得拒绝，机械地接过粉丝递来的各种物件往上面签名。

五十岚大二，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五十岚一辉叹了声气，冲进粉丝的包围圈硬是把五十岚大二拽了出来，玩命地跑，确定甩掉粉丝后看五十岚大二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次五十岚大二没再跟上去，留在原地对着掌心一辉残留的余温傻笑。

今天的五十岚大二依旧按时守在一辉公司楼下。

玉置豪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被老板轰走多次依旧坚持不懈蹲点的大明星，迅速跑到他面前，鬼鬼祟祟地往大二手里塞了把钥匙：“前辈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我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这是他放在工位的备用钥匙，你去他家看望一下吧。”

五十岚大二小心地把钥匙攥在手心，沉默片刻：“为什么帮我？”

“同事跟我讲了你和前辈的故事。”玉置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前辈之前还在看你的获奖直播，我觉得他心里还有你。其实老板同事他们反对你找前辈，我是偷偷把钥匙拿出来给你的，得赶紧回去。”

玉置豪挥挥手，末了还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前辈”。

用备用钥匙开了锁，五十岚大二顾不上观察一辉居住的环境，只看到他蜷缩在卧室的床上，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表情皱成一团，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瑟发抖。

五十岚大二知道他多半是胃病犯了，翻箱倒柜找出药箱，又是送水又是喂药，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买了热水袋灌了热水给一辉捂上。

好半天一辉才从疼痛中缓过来神，碎发被汗水打湿，零散着铺在额前，半眯着眼看五十岚大二：“大明星亲自伺候，我可担待不起，服务费很贵吧。”

五十岚大二蹲在一辉床前，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相，一个劲地道歉，小心翼翼地抓起一辉垂在床边的手握住：“是我的错，我好想你，一辉，是我对不起你，明明你什么也没做错，我却无情地把你赶走，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后悔，我不能没有你，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死也要投胎成牛皮糖在你身上黏着。

“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好想再一次触碰你柔软的手掌，我真的好爱你，一辉。”

所有隔阂都好像在这一刻融解、消散，五十岚一辉握了握五十岚大二的手，笑骂一句，如释重负地安心睡了过去。

原来，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笨蛋的一句道歉而已。

4.

五十岚大二像个无业游民，赖在一辉家里不走，接他上下班，变着花样给他做菜吃，偶尔嚷求着一辉给他做顿饭。

“我赚到的钱接下来就算闲一辈子都花不完。”

每次一辉想对他说教的时候，五十岚大二就会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再补上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这家伙甚至自作主张向一辉的公司帮他请了假，拉着他跑到他们大学时互相表白的度假村。

只不过这一次，五十岚大二单膝跪地，捧着半开的戒指盒。

“一辉，可以把你的余生都交给我吗？”

五十岚一辉轻吻五十岚大二嘴角，笑着应允。

“就算被你犯下的过错刺伤致死，我还在这里。”

END.